第一次过这样的节日还是很新鲜的,弘暳给她买了不少东西,出来的时候是坐马车,回去的时候要骑马,马车都用来装东西了。
富察氏也很开心,她以前在闺中的时候,也能出来玩一玩,只是没这么尽兴,额娘派在她身边的人,时刻提醒着她规矩什么的。
几个小的就不用说了,这么一家人出来玩的机会实在太少了,他们吃的肚子鼓鼓的,还拿着小花灯不舍得放手。
元宵这天的月亮还是很圆的,挂在屋檐下,又飘到屋顶上。弘昡看了一夜的月亮,看着它升起,又看着它落下,接着太阳就露面了。
赫舍里骞北提醒了弘昡好几次该去上早朝了,弘昡都没反应,最后赫舍里骞北只好叫周新去跟四爷回话,说弘昡身子不适。
四爷下了早朝后,就来看弘昡。
弘昡的精神看上去很差,双眼无神。
“珺哥儿。”四爷坐在了弘昡身边。弘昡有了反应,看着四爷就哭了出来,“阿玛,我好难过。”
四爷微微愣了一下,他们这两父子,很少有什么温情的时候,弘昡根本不怎么在四爷面前脆弱。四爷抬起手,拍了拍弘昡的后背。
弘昡哭出了声音,院子里的奴才都识趣地退了出来,只留了四爷和弘昡在院子里。
弘昡从怀里掏出了苏音的帕子,“这,是额娘的帕子,额娘一直在吐血,她,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。”
四爷沉默了,拿过了帕子。
“额娘,额娘怎么这样?”
“她怎么不告诉我呢。”
“她还说她最疼爱我,什么都告诉我的。”
弘昡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些话。
“珺哥儿。”四爷收起了帕子,“你别怪你额娘。”日日相拥而眠的人,怎么会不知道一些事呢,她不说,四爷就不问。
弘昡摇摇头,随意地拿衣袖擦了擦眼泪,“我怎么会怪额娘呢,她是我额娘啊,她怎么我都不会怪她的。”
四爷和弘昡都很无力,这些年请的名医,用的什么号称延寿百年的千年人参,好像都没什么用。